“住口啊你…”沈阆用了他的最大力气,去阻止在他耳边一直吵闹的话语,“吃血不够,还想吃人的腰子…你到底…有什麽毛病…”
伤口缝合好,线打了结,小小牙齿一咬。
伊夜趴浴缸边,靠近沈阆的脸,讨赏那麽一笑。
“好了。”
吃了你的肉,我们就是一体的了
伊夜说:“这是我的碉堡…”
碉堡…
沈阆眼珠四顾。
虽说碉堡是为了防御而存在的,但是你得有端口或洞口,还得有敌人才是,哦,窗户算是了?
敌人是谁?
沈阆平躺在一40平的房子中央,一褥子一被窝,地不是地,床不是床,头顶一挂满蜘蛛网的灯泡,外露的电线,从天花板爬至漆面脱落的墙角,有灯泡有电线,周围却得不到它的照拂。
这是待拆的危楼,人早以搬离,十年了,因为政策原因还没拆,成了好些无家可归的人睡觉的地方,长住不行,管区负责人会来撵。
历史的灰尘不在了,那些当年生活过的痕迹还在。
墙上的海报,贴花,被扔弃的柜子凳子,被小孩儿扔石头打碎的玻璃,泛黄的窗帘,还有一朵塑料花…
沈阆身体动不了,纳闷这水从哪儿来,闭眼细听,是流水声,来自房屋背后的一条小河。
侧了侧头,才知道水得跑下跑上挑,浴缸的水得挑多少?
伊夜正在一盆子里洗着他的内衣裤,他俩中间只点着一根蜡烛,烛火摇曳,沈阆张了张嘴没话好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