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呢…”

“不知道,那天出门买菜,再没回来过…”

伊夜收了目光,靠回他的肩膀,手里那半锅米线成了糊糊。

天色就那麽悄无声息暗了下去。

沈阆问:“你从你家里出来,为什麽拿两个袋子?如果当时黄毛发现了你,换不了钱袋还得挨打,你又该怎麽找回那笔钱?”

伊夜嘿嘿两声:“钱是分开放的了。”

“分开放?”

“城北造纸钱的倪叔叔,百元大钞那做的一个逼真,当然和真钱比起来嘛,一眼看不清,两眼还是能发现的。所以分钱的时候,真钱夹着假钱放。一袋子藏在木料里,我爸我哥怎麽想也不会觉得说,呀——谁藏了钱在木料里,肯定家里还藏了其它钱吧,他们光想着怎麽花那笔钱才是大事。如果那松哥一伙来搜家的时候我哥他们已经跑了,在床底下找到一袋子钱,总不会还觉得,呀——这家里还有另一袋钱藏在洗手间天花板里吧——我今天回家的时候,把真钱假钱分好了,再拿假钱换他们手里那一袋,即使拿不回他们手里那一袋,你也能拿到大部分去交差了,说其它钱被我爸我哥用了不就行了。”

沈阆有些发冷,伊夜察觉,忘了自己下午藏完钱后去药店买的纱布碘伏,从裤兜里拿了,给他清理完伤口,涂上沈爷爷给他的药膏,开始裹纱布。

臂过去绕一圈儿,头一擡,笑一笑,最后拿自己作安慰剂,抱着他,给他温暖。

夏热,给的温暖热,沈阆脸也热。

伊夜把头撞他怀里:“等徐哥给了你正经的工作,陪我去找我妈妈好不好?”

沈阆去看怀里的头,还未回话,头一擡,一双迫切眼睛瞧过来,他能读懂里头的期望,只是不知道为什麽期望里非得是自己,无法拒绝还必须温柔以待。

“好…”

你是我的,心头花~

木格子窗推开了,没了玻璃,还有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