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脾气不好,常惹人了,因为口角打进派出所也不是一回两回。他力气大,老不吃亏,这次吃那麽大亏,肯定是惹了比他厉害的人了。”
警察再问他几个问题,记下几个曾经有过口角的人名。
伊夜反问了句:“能找到打我爸的人吗?”
警察说:“当然,没人能随便打人不用负责任。”
另一警察说:“除非是互殴,难理清是谁先动的手,监控盲区,无法看清。”
伊夜目送他们走远,监控盲区?那一路上的监控有六个,他躲了,他爸爸哥哥和那五个人可没躲。
十分钟后,伊夜离开了走廊,回到病房。
俯看他爸那苍白破损的脸,摸了摸自己的,晃了眼对面躺床上睡着了的大爷,凑他爸耳边,小声低语。
“爸爸,痛不痛呀,肋骨断了三根,腿骨折了,脑袋破了,命救回来了,没钱手术,瘫痪了。喝不了酒了吧,骂不了人了吧,拳头挥起来都扯着自己会痛的吧。哥哥跑了,不敢回来,谁照顾你啊。姑姑吗,姑父不会同意的,你打过他,他气你一辈子你知道的吧。”
他爸没法回他话。
“痛不痛,痛不痛呀——”
再问了两声,病房内来了人,是隔壁床患者的家属,说转院,这里的医生太不靠谱,几天了,啥毛病也查不出来就喊换膝盖骨,那东西能随便换的吗,庸医。
待到了下午三点,隔壁床的大爷还是在隔壁床,家属说,转院麻烦死了,还是再看看,换个医生,保守治疗。
他姑姑来了,一把抓起伊夜的臂膀:“怎麽了,突然被打成这样。”
伊夜双肩耸在耳旁,抿着嘴。
“你在场吗?看到是谁干的了?”
伊夜摇摇头,乖巧说:“警察说会查出来的,不会有人随便打了人不付出代价,除非…”
“除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