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爸私自搭建的一层木板,上头除了堆做坏了的小家具,也是他的卧室。
八岁之前,还能站在上头挺直了腰板,十岁之后,只能躬腰曲背走路。
伊夜将洗漱用品放电视柜,爬上木梯,穿过一些矮几板凳,到自己的床边,松木制简单小床,床头刻有一座高山,山上一颗雪松,蓝色床单,枕头已经睡塌,蓝色凉被上绣着一只凤凰。
一顾客退货不要的床头柜,抽屉拉开,夹层一敲,咔哒,里头全是钞票,是他平时想方设法克扣出来的钱,按面额码放,整整齐齐。
他庆幸那五个人没有翻找到这小金库,又把木头夹层放回去,下了阁楼。
医院里,姑姑愁容不减,见他来:“收拾东西去了?”
“嗯,”伊夜把东西放置物柜,“姑姑吃饭了吗?”
“没胃口。”
“姑父不同意吧,拿钱救爸爸。”
姑姑笑笑不说话。
伊夜说:“可以把房子卖了。”
姑姑垂头,还是不说话。
半晌后…
“只能这样了,”姑姑告诉他深思后的决定,“只是卖房子有点麻烦。”
“什麽麻烦?”
“房産证上有你妈妈的名字。”
“?”
“你只知道你妈妈当年带着你从外地过来嫁给了你爸爸,却不知道你妈妈为什麽和你爸爸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