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跳下三轮车,向着落日。

补鞋匠剎车,嘎吱一声,见伊夜的影子在地上拉长,喊他:“面不吃了?”

伊夜没回头,走远。

到家,在狼藉里找房産证,找房産证的途中,找到了当年他妈妈带他来这个家一起拍的全家福,压在他爸工具箱的最底。

伊夜手指在他妈妈脸上摩挲,又往她旁边笑很灿烂的人脸上摩挲。

这笑,他见过,只是太久远,模糊掉了。

房産证就在他爸房间雕花床镶嵌的一小暗格里,那五个家伙不可能找着的暗格,房産证在里头,存折也在里头。

伊夜先是去看房産证上他妈妈的名字,再去看那存折里的钱,如他所想,多少年前取出来所有的钱后,再没往里存过,那笔钱,应该就是当年娶了妈妈以后花的。

房子虽然是分得的,家具是爸爸自己做的,木料和家电得花上那麽一笔钱。

对了,当时爸爸还给家里每一个人定制了一套新衣服。

伊夜再去看那张全家福,去回想,他爸爸脸上的笑容,是什麽时候消失的。

门外有响动,伊夜专注于那些模糊的记忆,没注意有人进了屋,站在了他爸卧室门口,当他回过神,看清了来人。

那人高大宽阔,就像一扇门无法轻易撞开的门。

“你在找什麽?”

“哥哥?”

伊文脚踩着地上的衣物朝他走过去,踢倒一盒子铁钉,哗哗啦散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