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也不大,带上也不重,嗯,我还是得带上,那些积攒的泡面也得带上,要是遇到好的风景舍不得走,就地煮面吃。
诶,那是不是还得带上炭火啊…
那…不是还得把这小炭炉带上?看来,还是得骑自行车,把哥哥那自行车骑走算了,后座完全可以捆上我想带的定西。
伊夜脑子里盘着的是好多零碎物件,包括望远镜,包括他存了好久的钱,包括骑行的路线,甚至妄想一路骑下去,没有目的地,没有终点,就那麽一直骑…
他想沈阆是个粗心的人,不会发现他的计谋,也是个好心的人,即使知道他撒谎了,也不会揭穿他,兴许走远了,迷路了,回不了家了,他们就能一直流浪下去了…
想着想着,眼皮打架,闭了眼,又打了个哈欠,他存的钱长了翅膀要飞走,他不得不伸手去抓,抓了个趔趄,身子一抖,张开眼,看见的是沈阆的胸膛,叹口劫后余生的气,又安心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未亮,伊夜侧躺在他的宇宙里,但他不是一颗孤独的星球。
沈阆的花臂成了他的枕头,轻微的呼吸一轻一重从他头顶散开。
伊夜偷偷笑了,可惜忍不住肩膀的抖动。
沈阆睫毛颤了,睁开眼问他:“一大早,笑什麽呢。”
伊夜昂了头,去看沈阆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眼神有力,调皮且张狂,肆无忌惮。
沈阆盯着他眼珠子,他左看他就左看,他右看他就跟着右看,毫不客气的回敬,使得他眼里有了非凡的引力。
俩人的眼眸,各有情愫,情愫之间有了牵引的细线,不算笔直,弯弯曲曲,快了慢了,交织在一起,导致最后是谁牵动了谁已经分不清楚。
伊夜突然把眼睛一闭,线“啪”断了,又把眼睛一张,张出个斗鸡眼。
沈阆一愣,眼珠子胡乱动了动,发现自己无法複制,一瞪,一瞥,不服气又觉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