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自己给自己台阶下呢,”沈阆笑他,“演独角戏,一个人在演得起劲,对方可一句话没说。”

“嗯?”伊夜往后退了退,踮了脚,似要缩短与对方相望的距离,“你是在看我演戏?觉得我可怜吗?那你陪我演呀。”

沈阆有所愣,一时间不知道怎麽回他的话。

觉得他可怜?并没有啊,反觉得很有趣。陪他演?演什麽?演被表白那个?那是演拒绝的戏码还是不说话的戏码?演不说话的,那还需要演吗?刚刚那场面,根本不需要被表白的那人存在好吗?

伊夜等了等,脚酸了,后跟着了地,头也埋了,去看自己人字拖,在地上来回踩了踩,手里拿着牛奶盒,放背后抄着。

“你那表白,”沈阆说话了,“太啰嗦了。”

“什麽?”

伊夜又把头擡起,瞧见一朵小花,打着转朝他落了来。

他伸手,试图接住它,花朵偏了偏,从他指尖划过,那朵花落在了他的脚边。

伊夜细看,是绣球花里的那麽一小朵,四瓣,粉色。

“人姑娘听你说那麽多,早就不耐烦走了。”

伊夜听声擡头,想说,那,不是姑娘,还会不耐烦掉头走吗?

“偶像剧里不是常演吗…”

沈阆说着话,食指拇指撚着花茎,一转,一抛,又一朵花旋转着往下落。

“盛开的樱花树,梨花树,杏花树,花落成雨,男的对女的说,我喜欢你,我爱你,嫁给我,被表白的即使再想走,都会留念一下当下的美景。或者月亮高挂,投下奶油色的光,或者放一朵绚烂的烟花,或者送对方难以拒绝的礼物,都比你那麽多话要强得多,谁爱听那麽多废话,还都是表达的一种意思。”

伊夜想,废话吗,可你也笑着听完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