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式吧,再要一块巧克力千层蛋糕。”
想起伊夜在家喝茶,说苦,配红豆饼,奶糖,核桃酥,就很好。
姑娘多瞧了伊文几眼,悄悄笑了。
伊文见她笑,好奇问:“笑什麽?”
那姑娘说:“你是不是赞元街卖家具的那位木匠?”
伊文瞧着她的眼睛,等她下文。
“我们店里好几扇木雕画,”那姑娘目光围不大的店绕一圈,“都是出自你手哦。”
伊文顺她目光去看,才想起:“啊,定制的时候,没说是咖啡店的装饰啊。”
“留个电话好吧。”
那姑娘说了她的目的,伊文没能有所反应,那姑娘目光伶俐,往他脸上扫了没多久,送上咖啡的时候,笑里有意。
伊文去到病房,就见伊夜在病房里闹开了,他跟一旁的病人家属讲起伊文后来没能再跟他讲的,识字以后,自己读来的,《十日谈》里的一则故事。
“那位修士说,姑娘啊,主的最大对手,魔鬼,就是我这玩意儿了,扰得我不胜其烦。姑娘信了,说,呵呀,好在我没有那东西,没有受它的骚扰。修士说,虽然你没有魔鬼,但是你有别的东西。姑娘问,我有什麽?修士说,你有地狱。姑娘说,啥?修士说,受上帝的旨意,魔鬼必须关进地狱,上帝又派你前来搭救我,请把我的魔鬼,关进你的地狱吧。姑娘又说,啥?修士就把他的魔鬼关进姑娘的地狱里,六次以后…”
伊文大步上前,拽了他手臂就往走廊拖。
“小疯子,跟他们讲什麽你。”
“诶诶?”伊夜被拽出病房,“他们听的很开心啊。”
“站好了。”伊文声调拔高。
伊夜站好,见递给他的咖啡,眼睛一张,把那咖啡杯看了又看。
伊文想笑:“看了就当喝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