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有希望,失望便会被放得多大。他几乎是发脾气一样的低声呵斥那人,却在理智回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麽愚蠢的事。
他怎麽会不知道那个人,那更宁愿伤害自己,也不会去伤害别人的人。
但等到他回身寻找,却发现,那个人已经从他的眼前消失了。
他讨厌那时的心情,脑袋是空的,心也是空的,什麽都不存在的感觉。
他本该在那时就应意识到,他对安逸的不一般,以此来斩断他们之间的关系。但现在说这些,什麽用都没有了。
他那时候其实并不确定安逸还会不会回来,但也依旧挑了道歉的礼物。可等到那个人真的重新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他恨不得讲他关起来,以免再让他给自己带来那种无法操控,且厌恶的心情。却在下一刻清醒,觉得自己的想法简直是疯了!
他了解那人,只要他能再次见到他,就绝对会原谅他。
他为他带上了自己的礼物,手指不经意间擦过那人的脸庞时,竟让他有一丝心悸,他真是越来越不正常了。
更令他震惊的是,那人竟然还要求两个人一起睡,但也只是觉得震惊,并没有任何讨厌的感觉。
那天晚上,他梦到了许久未见的妈妈,他的梦不再是黑暗一片和这些年来围困他到麻木的曾经阴影片段,总是充斥着温暖与美好,也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才是真正地从过去中走出来。
半夜,格瑞忽的睁开眼,看到离自己不远的人,他的身上似乎有淡淡的香气。
他好奇的靠过去,才发现那是很好闻的草木香——符合那人的气息,清新,安宁。
他似乎对着味道格外着迷,也没有意识到已经把人拉进了怀里,听着他低低的呼吸声,格瑞不舍得放过这气息,便环上了安逸的腰,抱着他睡了一夜,也是他睡得最好的一夜。
在那人早上起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但不睁眼都知道,那人面临此种状况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