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里,没有人真正为一个新生命的啼哭感到欣喜。父母用冷淡苛刻的眼光审视他,他的价值仅有成为alpha这一条;哥哥面色苍白,被父母命令要照顾好弟弟,他是有可能成为alpha的弟弟,而他隐隐作痛的左腿,无人关心。
“我六岁……大概是刚分化不久,激素影响情绪,情绪影响心理,”陆炊桉深吸口气,无意识地抠着手指,被江烟枚心疼地牵起握紧,“‘声音’第一次出现了。”
“它教唆我使用自我伤害的方式,来留住父母和兄长的爱。”
“是哥他先醒悟过来,认清父母在乎的东西是那麽滑稽可笑,带我离开,向我道歉,为我寻找治疗的方法。”
积压多年的话语此时尽数倾诉出口,陆炊桉眼眶酸涩,轻声说:“我太懦弱了,烟枚。我害怕直面那道声音,因为它每次说的都是对的。
我怕亲人不爱我,怕你不爱我,怕失去所有。要不是有你陪着我,我或许还在逃避,根本不会有真正摆脱它的这天。”
江烟枚的手掌抚上陆炊桉的脸庞:“炊桉,我也欠你一句抱歉。即使我意气用事、毫不顾及你的感受,屡屡用离婚来威胁你听我的话,谢谢你一直坚定地抓住我、选择我。”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比惨问题。
也没有人试图用这种方式卖惨。
只是横亘在人生中,总需要时机与勇气去面对,陆炊桉很幸运,他是有江烟枚的陪伴,积攒了足够的勇气和爱意,来释怀曾经经历的伤害。
“烟枚。”陆炊桉喊他,“不要这麽说。况且我知道,你会爱着我,不会真正离开我。”
换做其他情况,江烟枚可能会嗔他一句,但此情此景下,江烟枚只是点头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