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着该怎麽开口去问舒博云关于这幅画的事,又该怎麽样还给他这个天大的人情。
早上我被客厅的灯光惹醒,从床上爬起来,无意识地想去把门关上,犹如在自己家一样自在。
就这麽简单的动作,也让自己头脑清醒了不少,做晚的事情像老旧电影一样一幕幕闪过。
我啪地一下睁开眼,环顾四周。
这不是我的家,是舒博云家。舒博云去哪了?舒博云不在。
所以我仅用十秒的时间说服了自己,说服自己把门关上,继续睡觉。
……舒博云的家又怎麽了,那我也要睡觉。
昨晚发生太多事情,根本没来得及打量他的家,他终于不再去租那种烂尾房,上个世纪的筒子楼,而是换成了比较新的现代化公寓,尽管上次他带我来看过一次新家,但那个时候还没有家具,所以并没有给我留下太深刻的印象,现在家里的色调就如同他本人一样,灰色,白色,与黑色。
所以卧室墙壁上那一抹鲜明的绿色,宛如掉进水墨画里的一尾金鲤,废墟中萌芽的新绿。
我不喜欢被骗,哪怕是善意的谎言,因为知道真相的时候会很痛苦,但这次,不论什麽愤怒,还是什麽郁闷,凡是负面的情绪,怎麽都迸发不出来。
也不知道是什麽时候,也不知道我在这熟悉的画前站了有多久,直到我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直到舒博云走到我的身边,也一起与我看着这幅拯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画。
“那些画都是你买的。”我故意冷淡地说。“你自己有钱吗,你就买。”一万两千的价格,绝对不是什麽友情价位。
“不想给她太多,刚好找了借口,给你也不差。”他回答的也颇为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