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送来的及时。”助手感叹。

此时,外面早已变了天,灰蒙蒙的天仿佛被什麽笼罩,阴沉的天空让已经暗下来的夜空变得更加阴暗,黑的带着一层圆滑的弧度。

因为突然出现的红月,网上开始大肆报道,许多人新奇纷纷出门去空旷的地方去擡头观赏,一些天文爱好者也拿出望远镜登山準备观月,一些科学家推测可能只是污染环境导致大气层被红色物质覆盖所以才看到的红月,具体原因正在调查。

城市的中心,正在马路上行走低着头看红月新闻的一个男人,突然间停在原地,浑身轻微的颤抖,渐渐的,抖动增加,如筛糠,摔在了地上。周围人奇怪的围上前议论这人是怎麽了,会不会是癫痫犯了,却都不敢上前去查看,毕竟这几年来碰瓷现象越来越多,人与人之间越来越有一层隔阂。

有一个靠的近一些的人发现情况不对,他连忙拿出手机準备拨打急救电话,电话还未接通,地上那抽搐的人停止了抖动,缓慢的擡起了头,脸色发青,眼睛浑浊空洞,全身以一种奇怪扭曲姿势爬了起来,带着骨骼“咔咔”让人牙酸的声音,他一伸手,一只发青的手握紧那正拨打急救电话的人。

那人刚想询问他是否没事了,只见爬起来的人脸色青紫,黑色瞳仁被一层白色薄膜覆盖,整个眼球泛着白,空洞又透露一丝诡异,他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那人一口咬住了脖颈,紧接着鲜血四溅。

“啊!”

“杀人啦!”

“快报警!”

周围人顿时慌乱了起来,尖叫声伴随着哭喊响彻起来。

靠的最近的人们四下逃窜想跑出去,靠的外面的一些人不知道发生什麽好奇之下往里走想去一探究竟,导致人群互相拥挤推搡,不少人倒地被踩踏。

在所有人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被咬住脖子且被啃食掉一个肩膀的人也用奇怪扭曲的姿势爬了起来,行尸走肉一样露出尖锐獠牙扑向最近的一个人就是撕咬。

道路上,一切乱了套。

而这种乱了套的场景,同时在城市的多个地方出现。

在医院里面的手术室中,主刀医生很快的做完了手术,让助手进行一下缝合,自己就下了手术台準备下一场手术。

助手医生刚刚把伤口缝合好,想进行下一步消毒包扎,门口突然传来骚动。

“这是手术室,你不能进!”门口几个护士和医生严肃的叫到,但是似乎无济于事,一阵“乒乓”的动静过去,手术室的大门被人用力的推开了,一个头发淩乱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跑到手术室走廊,脸上透露着一丝惊恐和慌张,不顾所有人阻拦,疯狂的往里沖,甚至準备一间一间手术间寻找什麽人。

医生见状,连忙联系保安人员过来,剩下几个刚下手术的医生护士跑上前阻拦。外面未进行消毒的人员进入里间正在手术的手术间中,万一哪个病人术后感染,这可是要命的一件事。

可是他们显然低估了中年男子的疯狂,他左手一把长刀,右手拿着一根粗的铁棒胡乱挥舞,让那些阻拦他的人靠近不得。

就在这时,手术室外面有人尖叫,有人大喊出事了。留下了两三个男医生阻拦这个疯狂中年男人,其他的连忙跑了出去。

“要变天了!要变天了!”中年男人不停的呢喃,脸上表情惊恐紧张和嗤笑交替,他挥舞着长刀和铁棒把阻拦他面前的男医生们吓得后退了两步,嘶哑着嗓音大吼,“你们还不快逃命!”

医生们不明所以,他们认为这男子一定精神上有问题才疯言疯语,可是外面有人尖叫和哀嚎又清楚的听在耳边。

外面又有人大叫救命,一声一声,像是催命符一样。剩下的几个医生们也顾不得管这疯癫的中年男人,马上往门口跑去。

中年男人低低的苦笑了一下,再次一间一间手术间寻找,当找到了楚小然的手术间的时候,他才停下了脚步。

“你是谁,你不能进来!”助手拿着消毒纱布转过头严肃的看着走进来的中年男子。

而中年男子二话不说,直接把助手拉扯着丢出了手术间。

“小然,爸爸来了。”原本像个无头苍蝇横沖直撞的楚生,看到了楚小然就马上安静了下来,他慢慢的走了过去,看到手术台安详睡着了的女儿,眼中带着留恋和慈祥,他轻柔的抚摸着楚小然的鬓角,仿佛看到十八年前那小小的婴儿呱呱落地时候的场景,那个时候楚生是高兴的,喜悦的,他成为了一个父亲了!

“小然……”想到自己来到的目的,楚生那双带着光的眼神暗淡了许多,他拿出口袋里一个密封好的针剂,双手颤抖的打开,“对不起,小然,对不起,爸爸相信的人只有你了……”不断的呢喃着这一句话,楚生咬着牙颤抖着手把针剂扎进楚小然的体内,淡粉色的液体缓缓流进她的身体里。看着手中针管已经空了,楚生紧绷的身体像是断了的弦一样洩了气,这麽一瞬间,他仿佛老了十来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