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重重呼了口气,鼻下的胡子一下就被吹了起来。
‘你小子,下次不许这麽吓我了,别拿身体开玩笑。’
常年生活在海底低温环境下,人鱼比人类更容易中暑,轻则脱水发昏,重则丢掉小命。
‘对不起,好爷爷,我不会再这麽干了。但我确实是有点不舒服。’
朝漾确实把这玩笑开大了。
“你在这守着,我去找找药。”刘伯放下了手腕,对着床边的人交待。
温逝怜拿过桌上的蒲扇,对着朝漾的额头,脖子来回扇着。
一阵阵凉爽的风拂过热热的地方,好舒服,某人享受得要睡着了。
木门咯吱一响,“醒来后喂给他喝。”刘伯端着棕褐色的药剂放到了桌上,“水就在这,也给他擦擦。我客人还很多,先下去了。”
风扇转动,传出‘呼呼啦啦’的声音,窗外森林的枝叶被海风吹得摇曳生乐,鸥鸟的鸣叫,还有温逝怜打湿毛巾的水声。
朝漾感觉世界都静止了,直到一双手携带一条冰凉的毛巾向他的脖子,胸腔袭来。
浸湿的凉意擦遍他的红润,却怎麽也降不下胸腔的温度,因为里面藏了一颗快要爆炸的心。
随着扣子又被解下了一口,一只手慌乱但装作无力地抓住了温逝怜的手腕。
朝漾皱眉,嘟嘟囔囔几句,晃了晃头,缓缓睁眼,“我这是怎麽了?”声音沙哑,“你这是在干吗?”
“你中暑了,我在”温逝怜指了指手上的毛巾,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干嘛。
“不用擦了”朝漾边说边别过了头,“我这不是醒来了吗?”声音越来越小。
“那你把我手松开,我给你拿药。”听不出情绪的语气又让朝漾着急地转回了头,仰视着温逝怜,卡在喉咙的话突然梗住,那双怜悯的眼睛,叫他心底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