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有什麽不满意的!个王八羔子的他还有脸说你,他那麽牛逼他怎麽不进秘境,他怕什麽!?他不是长老吗!?坐那儿当大佛吃供奉完了还让别人去给他跑腿子!?”

“再说灵草掉了是你想的吗,是你故意的吗!?凭什麽说都怪你啊为啥非要让你死!?还什麽以死谢罪,一山的沙比还都觉得是你应该的,有病吧!一个没长脑子,三个四个五个六个脑仁子全都萎缩了吗!?”

“这叫天下第一山门,这群人还修道!?修的什麽道,畜生道吗!!”

钟隐月怒火攻心,越骂越上头,骂得气喘吁吁。

一回头,他才看到沈怅雪目光异样地看着他。

那是个难以置信的目光。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钟隐月还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别的东西。

但他一时说不清那是什麽。

钟隐月是个神经大条的人,他以为是玉鸾长老在眼前这般发疯,沈怅雪的三观被击碎了。

钟隐月便气沖沖地说:“所以我都说了!我不是玉鸾!玉鸾会跟你这样发疯吗!?”

沈怅雪噗嗤笑了,摇了摇头。

他一笑,真有如江南春意般令人心神蕩漾。

钟隐月被他笑得心中猛一颤,支支吾吾了几声:“那你是信我了?”

“不信。”沈怅雪说。

钟隐月如遭雷劈:“为什麽!?”

“长老见谅,实是长老所言之事过于荒谬。”沈怅雪低头拱手,又向他行一礼,“师尊待我极好,此事我还需斟酌一二。”

这还有什麽好斟酌——

钟隐月内心抓狂,又转念一想,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