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隐月心中越发不忍,将身侧的食盒拿了过来,问他:“手还尚且能动吧?”
“还好。”沈怅雪回答。
“那把粥喝了吧。”钟隐月说,“我今日才从宫中弟子那儿听说你出了事,便赶紧熬了粥,想去你宫舍里悄悄看看你。到了门口掐指一算,却算出你被乾曜关在这柴房里……真是气死我了,哪儿有他这样对弟子的!?”
沈怅雪闻言笑了笑,笑声自嘲。
“我也并不算是他的弟子。”沈怅雪低声说。
“那是自然,你可得有这觉悟了!”钟隐月愤愤道,“对自己弟子,哪儿有下这般狠手的!这外面可是数九寒天,竟把你关在这儿过夜!?你可是首席大弟子,那狼心狗肺的死老头,没娘养的狗东西!”
钟隐月骂得极髒,沈怅雪并未反驳,安静地听着。
钟隐月骂骂咧咧着,将灯烛放到了手边。这东西是灵火,有着灵性,并不怕点到屋内的茅草。
他将食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一碗热腾腾的白粥,给了沈怅雪。
沈怅雪接了过来。两人手指相碰,沈怅雪的手冰冷极了。
钟隐月皱了皱眉,心中又暗骂几句乾曜是个傻逼。
沈怅雪瞧着蔫蔫的,钟隐月没了什麽脾气。他不骂乾曜了,只柔声细语道:“先把粥吃了吧,暖暖身子。我还拿了灵药来,等吃完了,我给你上药。”
“多谢长老。”
沈怅雪没什麽精气神地谢他,钟隐月更心疼了,道:“都这样了,别跟我拘那些礼数了。”
沈怅雪置之一笑,未说什麽,擡起碗来喝粥。
他手上倒是没什麽伤口,只是指尖都已被冻得青紫,在轻轻发颤。
钟隐月又拿出几个热菜来,端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