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我现在不敢闭眼。若是闭了眼,再睁开眼,又回了那乾曜宫中……又回到那发霉的柴房里,该怎麽办呢?”
“这若真的只是个梦,若现在的这一切,若现在陪着我的师尊都只是……我不敢想。”
他越说声音越低,越说声音越委屈。这一只毛茸茸的脑袋挤在钟隐月怀里,一个劲儿往他身上蹭。
钟隐月几乎能透过这些动作看见他变成只毛茸茸的兔子往自己身上拱。
钟隐月心中生怜,手放到沈怅雪脑袋上,摸着他的头顶:“别怕,这不是个梦,我在这儿呢。就算不上命锁,我也不会丢下你。”
手一放上来,钟隐月很明显地感受到沈怅雪的骨头又软了,整个人就这麽软绵绵地倒在他身上。
“请师尊不要放手。”沈怅雪抓着他的衣物,声音可怜,“师尊……今夜能留在我屋中吗?”
他们现在在沈怅雪的别宫里。一回来,钟隐月就给他指了间屋子,两人一同进来了。
沈怅雪按着他的指示,自己铺好了床榻后,就去给他找来了药箱。
床头点着灯烛。
“若是真做了噩梦,醒来见了师尊……也能即刻安心。”沈怅雪抱紧他,微微擡起头,可怜巴巴地仰眸望他,“师尊,会觉得我……无理取闹,幼稚可笑吗?”
沈怅雪耳尖微红。似乎是自己说出来也羞,脸上也带上了一层薄红。
钟隐月直接被狠狠击中——这无疑是对着钟隐月胸口中来了一记猛猛重拳。
萌!!
“不、不会。”
钟隐月脑子被萌得一片空白,说话都磕磕巴巴起来,哈哈干笑道,“没、没关系!换山第一天嘛,你从前又受了那麽多苦,一时反应不来也是正常!我今日就留在这儿陪你!反正那几个孩子也还留在灵泽山上,明天才回来呢!今夜就我跟你,都都都都这麽晚了!我回山宫自己睡也害怕,就留在这儿陪你了!”
沈怅雪眼睛里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