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对他大失所望的。可几月前我来了这儿,瞧他因着我做了些多余的事,心中所想有所改变,我便想着或许他本性不坏,只是跟着耿明机学坏的。”
“我想若能学好,便也是极好的……可今日,又给我来了这麽一出。”
说着说着,钟隐月又笑了起来。
他一扬头,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我又看走眼了。我这个人……真的很容易把人看走眼。”
“他今日在山宫里说的话,我也听到了。”青隐说,“他今日所说,与昨日可真是大相径庭。这小子如今张嘴就谎话连篇,心性定是不好的。不过你既然知道,我也就不多说了……”
“不止如此吧。”钟隐月笑着,“师姑,你也不傻,我也不是被这种话就能蒙过去的,直说得了。”
青隐不说话了。
她看向钟隐月。钟隐月脸上因着酒意已经红了一片,笑意却越发浓了。
可那眼睛里面的笑却满是嘲讽。
青隐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儿,也跟着笑了。
她这样,钟隐月也又笑出了声。他拎起空酒杯,手抵着额头,笑到最后,声音都干裂了。
最终,钟隐月放下酒杯,往后一仰身子,看向天上的月。
一会儿的空,钟隐月脸上已经没了笑。
“他说他讨厌乾曜的。”他呆呆地看着天上的月亮,自言自语道,“若是讨厌,那定然不会相信这种说辞……我早该想到的。若真是好心性,又怎麽会在原来时就因为三言两语而那般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