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明机心中极其不悦。
他的食指敲起椅子扶手的木面,哒哒作响。
一旁的灵泽长老正饮着茶。听见声音,她擡头瞥了眼耿明机,未发一言。
耿明机盯着沈怅雪,沉默很久。不知道钟隐月是在跟他说什麽,俩人在门旁耳语了很久。
半晌,沈怅雪才擡起头来,笑吟吟地又和钟隐月说了句什麽。
不知是说了什麽,钟隐月有些恼了,他伸出手,轻轻捏了下沈怅雪的耳朵。
沈怅雪便只是笑着,又简短地同他说了句话,钟隐月的神色便有所缓和。他拍了下沈怅雪的肩头,沈怅雪便含着笑起身来,离开了。
耿明机神色越发难看。
他望着沈怅雪向着宫门外走去,他望着他背对着他向外走去。
耿明机牙根都被自己咬得发酸。
沈怅雪不该这麽体面。
他不自禁这样想。他想起许多从前的事,这只兔子自打被他捡回来开始,都是一直跪在他脚边的。
耿明机永远是站着的。兔子对他感恩戴德,永远都是跪在他面前的。
可如今,它在往外走。
钟隐月走了进来,走到了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