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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并没有蹬鼻子上脸, 更没说过什麽要替天决门与整个修界作对。”钟隐月说,“不过是没替个弟子上锁, 师兄便如此大张旗鼓,还这麽夸张地说着什麽我蹬鼻子上脸。师兄这麽紧张他的命锁之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妖王呢,一日不锁便能将师兄吓成这样。”

耿明机脸一抽,啪地猛一拍手边桌子。

他这一下,在场的人便都望了过去。

耿明机的双眼跟只毒蛇一般怨毒。他死盯着钟隐月,缓缓收回了拍桌子的手。

“那你是什麽意思,”他说,“你的意思便是,不锁才是正确,我这等替你紧张替你忧心,反倒成了不是了?”

“我可没说这话。”钟隐月说,“只是,他是师兄教出来的,人多乖巧,师兄不知道?是否需要命锁约束,师兄也不知道?师兄是觉得,自己把他教得无法无天,才必须得上锁?”

他这话塞得耿明机一哽。

“与那无关!”耿明机道,“与他是否乖巧懂事毫无关系,灵修要上锁,这是规矩!”

“规矩里是否还说了,不要自家出点什麽事,就跟个老疯子一样跑到别人家来指着别人家的山宫叫骂?”

“你!”

耿明机又气得吹胡子瞪眼了,沈怅雪看得有些想笑。

耿明机一瞪过来,钟隐月就别开目光,看向别处,还展开折扇给自己扇起了风,看都不看他一眼。

耿明机简直要活气晕过去了——沈怅雪觉得他大抵是找到这世上最克他的克星了。

钟隐月如今高他一头,耿明机又不能驳了他的面子,可钟隐月骂起人来那真是一个髒字都不带,还总是在拿耿明机自己挖的坑来骂他,耿明机辩驳都辩不过来。

如今是骂又骂不过打也打不过,沈怅雪是真担心他会不会某日被气得郁结而死。

“好了。”

掌门出了声,他拿手敲了敲桌子台面。

掌门出面,长老们都得给个面子,钟隐月回头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