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明机僵在原地,呆了半晌,终于擡起手,捂了捂作痛的脸颊。
他摸了摸脸,又松开手,气得惨白的脸色都通红起来:“你打我!?”
“为何打你,你当心中有数。”
钟隐月停下步子,回身目光凉薄地瞥了他一眼,“若你今日做了此事之后,仍能做天下第一的话,那我等之道可真是烂到泥地里去了。要我说,还不如全去追随乌苍。”
台下仍是一片死寂。
钟隐月也不多说什麽了,他走到沈怅雪旁边去。
他拉起沈怅雪一只手臂,这次开口,声音立马柔下来:“站得起来吗?”
沈怅雪眯着眼睛摇摇头:“没力气……抱歉。”
“抱什麽歉,今天这麽厉害。”
钟隐月朝他笑笑,又低低说了句“那就失礼了”,便伸手穿过他膝弯,另一手扶住他后背,把他一把横抱起来。
一被抱起,沈怅雪下意识地顺势就把插在地里的剑拔出来了。他惊得一哆嗦,赶紧搂住钟隐月的脖子,在他怀里小声惊叫起来:“师尊!”
“别动。”钟隐月说,“你现在下来,我很尴尬的。”
“……我很重的。”
“哪儿有,这麽轻。”钟隐月说,“站都站不起来了,别逞强。不许动啊,这次必须听我的。”
衆目睽睽之下被这麽抱起来,沈怅雪脸都红透了。
他把胳膊又擡起来一些,把脑袋往下藏了藏,不敢看人。
钟隐月抱着他,走下了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