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低语的,钟隐月越听脸上越难绷,最后贱兮兮地把脸探出去给他,随他擦。
青隐抽抽嘴角,干脆装看不出来,只问:“魔尊如何说的?”
反正青隐全都知晓,沈怅雪也全都知道,钟隐月干脆不藏着掖着,直说道:“我与他有了同盟之约。他与我一战后,便毁了魔种,答应我不会再种下了。”
沈怅雪一怔:“师尊与魔尊立下了同盟之约?”
“放心,我不是答应他要助他大战。他之所以用了杀器,是因为放心不下那些同盟。他是想用那杀器杀鬼王的,我只说若他最后胜了,鬼王我帮他杀。”钟隐月说,“在那之前,我们各自为营,互不碍事。”
有了这话,沈怅雪放下心来:“如此便好。”
“魔尊此事,便是告一段落了。”钟隐月说,“乾曜的事,我也在安排。明日是你与焚云派大弟子的决战,赢了的人便是此次大会的桂冠。”
“你明日先上去,将这一战打下来。乾曜的事,我会安排好。”
“你想要他在衆目睽睽之下死去,我会帮你实现。但是在这之前,他不能髒了你去拿桂冠的路。”钟隐月说,“明日且就安心去打。不论日后有没有一场血战,这次的桂冠都该是你的。”
沈怅雪听得怔怔,眼眸轻动。
他轻笑了声,低敛眉眼,点头应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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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曜门的宫院之中,弟子们惨叫连连。
屋舍里,灯烛未点。
耿明机又被心魔魇中了。
一片黑暗里,只听他一会儿笑一会儿骂,声音忽高忽低,嘶哑如吼血。
窦娴抱着头,缩着身子,瑟缩在角落里。她拼命地捂着耳朵,同门的惨叫声与亲师疯了一般的叫喊却透过指缝,钻进耳朵里。
她把自己越缩越紧,后背上的伤如钻痛一般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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