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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那会到底还是年轻,做事不如日后沉稳,忍耐了半年,便到了极限,要帮萧麒把这个心结解开,从而使他与从前一般对自己心无芥蒂。

天光熹微,晏渠山起个大早,穿戴整齐后便朝着萧麒所居的偏阁内走去。

这日不必去学堂,萧麒尚熟睡,下人守在门前,也是困得睁不开眼,听到面前的脚步声渐近,才强撑着睁开眼,见是熟面孔,这才叫了一声“晏公子。”

晏渠山对他们微微一颔首,“殿下昨日吩咐让我来叫醒他,劳烦两位公公让一让。”

那守夜太监不疑有他,打了个哈欠便挪开了身子,晏渠山朝着床榻处踏步进去,掀开了床帐,这才见得睡在榻上的萧麒。

虽是难得的懒觉,可他似乎睡得并不安稳。身子一个劲儿地颤,面上也潮红,红唇微张着。晏渠山蹙了蹙眉,以为他是身子不爽,刚要伸手朝他额上探去,却见萧麒猛得睁开眼,急促地喘着气。

他拽着被衾的一角,好一会才使得自己平複下来,方一擡头,却与晏渠山对上了眼,“啊”的大叫一声,似乎是被下了一跳。

可随即,他的面上又不知怎麽的浮上一抹怪异的红,似是尴尬又似羞赧。细瘦的背也弓起来,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他手上稍添了些力气,而后一推晏渠山,“你在这里干什麽!”

“走开!我要穿衣了!”他恶狠狠地道。

晏渠山柔和一笑,取来萧麒放在边上的衣物,要往他身上披,“那麽让我来替殿下穿衣。”

谁知道他此话一出,萧麒的反应更大了,一骨溜地滚到床的另一边,而后乘其不备披着被子下了床。萧麒整个脑袋也埋在里面,“声音闷闷的,我、我要沐浴,不要你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