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晏渠山的眉心几乎能拧成一个死结,“是他叫你拿下来的?”
张管事忙不叠地点头:“是啊是啊,殿下他回府时……”
他似乎回想到什麽,面色一变,而后低着头,怎麽也不敢再说了。
“殿下回府时说了什麽?”晏渠山却不饶过他,非要逼问出什麽来。
张管事明知自己真正的主子是萧麒,可面对晏渠山这样的威压之时,还是被吓得两条腿肚子打颤,他咽了口唾沫,明是初春却浑身是汗。
其实晏渠山还能猜不到吗——萧麒回府时是个什麽模样。
萧麒在天宁观内吹了半天的风,其实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他却陷入了深沉的回忆之内,那感觉恍若重新走了一遍前半生。
在他从回忆中抽离的时候,竟有一种从梦魇中抽身的揪心感。
正巧方海粗喘着找了过来,萧麒浑浑噩噩地上了轿子,一路平稳地回了府。张管事见他回来,笑容满面地来接,萧麒并没有在听他说的话,只忽然一擡头,看向了大门口那高悬的红灯。
萧麒定定看了半晌,擡手一指,“弄走吧。”
张管事话语一僵,顺他目光看去,踌躇道,“殿下……挂红灯图个彩头,再不济也要过三日再取走的,若是这样早,怕是会……怕是会……”
怕是什麽?他不敢再说了,只张管事不说,萧麒也不是不知道——往后的姻缘要不顺遂的。
萧麒讥嘲地一笑,“怕什麽?”
“有什麽可怕的?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