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仪闭上眼睛,声音极轻,“是我的错。”
“我老了,顾得了前朝就顾不了后宫,这才……这才让你有计可施!”上官仪拖着惨败的身体站起来,握着牢门,因他的动作,脚镣沙拉拉地响着,“你是为了他吗?”
“你明明很清楚,你是为了利用他!”上官仪大吼道,“你是利用他、利用他!”
晏渠山惨白着脸退后一步,他感到难堪——那是一种被撕破了光鲜亮丽的表皮,露出内里肮髒的一种难堪,他甚至不敢看上官仪的眼睛。
上官仪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功名利禄,你的仕途。”
“偏偏他还以为你是为他好。”这个苍老的将军,一生不曾掉过几次泪,可今时今日却克制不住地哽咽,“那麽傻的孩子,你怎麽忍心骗他,你怎麽忍心利用他?!”
上官仪笑了,目光如同鹰隼般犀利,“当初是我骗了他。”
晏渠山仿佛石像一样伫立在原地,上官仪这句话牛头不对马嘴,偏偏晏渠山听懂了,他知道上官仪要说什麽——“不要说……”
晏渠山目眦欲裂,真相宛若岩浆一般要喷涌出来,可凡胎□□怎麽挡得住?上官仪的话还在继续。
“你父亲下狱之后,我从没想过帮你,从没有。”上官仪说,“我只希望你快快从王爷身边离开,可他不撞南墙不回头——所以我骗了他。”
“我说,&039;只要你与薛恭文的关系和缓些,我便帮你。&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