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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渠山先是很聪明地抛出一句话稳住皇帝的怒气,“上官睿罪大恶极、罪不可赦,杀了他才是明君之举。”

“但是上官仪……他到底是三朝老臣,又已过古稀之年,实在掀不起什麽风浪来。虽说有罪,但还是请皇上看在他从前的功劳上,饶他不死吧。”

他心里清楚,皇帝对上官睿有恨,所以非杀他不可。可上官仪只是顺带的,若是皇上一心软,说不準能救下上官仪的命来。

晏渠山深谙皇帝的脾性,他说:“若是皇上能看在从前的情分上宽恕了上官仪,史书定称赞皇上恩威并重,是难得一见的明君啊!”

萧礼沉默了,晏渠山一看便知皇上这是听进去了。其实他还準备了一肚子的腹稿準备劝他,但没有想到皇帝却极痛快地道:“晏爱卿,你说的不错。”

“朕确实没有那个必要赶尽杀绝,上官仪,他也没几年活头了,就让他在京中好好地养老吧。”

“皇上圣明!”

“不过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萧礼转向了晏渠山,一双眸子幽然深沉,“你这一下心软,实在是叫朕很失望。”

“这心不够狠,朕又怎麽放心用你呢?”

晏渠山叩首:“臣甘愿领罚!”

“朕不要因为这个罚你。”萧礼抓着茶杯盖拖了拖,几滴水溅出来,人血一样温热,“朕只要你好好地历练一下。”

“朕已定下了上官睿的死期,就在六月十九,你觉得这个日子怎麽样?”

六月十九,那是上官嫣嫁进王府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