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睿。”萧麒抓着他的肩膀,瞳仁细微地晃动着,“你为什麽会问这个,为什麽……”
“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什麽?!”萧麒猛然警觉。
“是不是!”
“没有,没有……”萧睿又哭起来,“没有人说,不管儿臣去问谁,都没人告诉我……”
听到这样的答複,萧麒微不可见地送出一口气来——毕竟已经过去这麽多年,他又这样三令五申地不準人提,大概所有人都将晏渠山忘了……只有他。
只有他,哪怕过了这麽多年,还是这样风声鹤唳,这样的历久弥新,这是多麽的讽刺,他明明是最该忘却的那一个!!
“小睿,你听父皇说。”萧麒将他揽在怀里,“你的另一个生父是谁,这不重要……你记着,你是龙子,是皇长子,是大梁未来的储君,你只要知道,你是父皇唯一的孩子就好了,好吗?”
萧睿怔怔地看着他,六岁的孩子已经有了喜恶之分,已经能敏锐地感觉到爱恨,他擡起小手,擦掉萧麒面上一滴泪水。
他问他的父皇:“父皇,您讨厌他吗?”
“……”萧麒摸摸他的发顶,他没有回答,没有将前尘往事在孩子面前提起。
“这不重要。”他还是这样对萧睿说。
据说忠亲王萧则请了极红的戏班子来府上唱戏,还特请皇上大驾光临——当年萧麒刚登基时,萧则也是出了不少力的,这些萧麒都看在眼里,时局稳定后便讲萧则封为了亲王。
萧麒这次出宫并没有劳师动衆,只用小驾,天子亲临,萧则携王妃在府外恭迎,“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麒被薛恭文搀扶着下车,“都是自家人,皇叔与皇婶不必多礼。”
“臣听闻皇上这些日子不知为何卧不安席,这才请了戏班子,来哄得皇上一乐,还望皇上不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