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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渠山近乎绝望地想着……可当他与萧麒再见之后,他才明白,原来这样一点点的爱,也是奢求。

其实他不该瞒下这件事的,他的出现对于萧麒来说像是天崩地裂一样的噩耗。

如果他告诉萧麒,他恶有恶报,没几年好活了——没準萧麒会仁慈地赏他一抹笑。

因为萧麒巴不得他死。

萧睿将那些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萧麒。

他缩着脖子,将掌心里绒绒的小机灵当作自己唯一的寄托:“父皇……儿臣告诉您,可是您不準生气,不可以……不可以骂儿臣……”

他还发着烧,又撞见那样场面,因此萧麒对他比平日里宽容地多:“什麽时候真生过你的气……好了,说罢。”

萧睿眨巴着眼睛看他——这双凤眼,在萧麒脸上像是淩厉冷豔的刀锋,可落在萧睿脸上,尽显机灵相,简直叫人恨也恨不起来。

他就将如何在如意门与晏渠山撞见见,又如何连着几日半夜三更溜出去与他喷面的事全须全尾、毫无保留地说给萧麒听了。

萧睿生怕他听完就出尔反尔,先发制人地佯装哽咽:“父皇……我真的是饿急了,想极了才这样做的,儿臣先前真不知道……他摘了面具,儿臣瞧见了他的脸,之后才……”

他怯怯地看向萧麒,没敢将话全说完,但萧麒也听明白了——晏渠山摘了面具,哪怕不明说,萧睿就是看着那张脸也猜出自己与他之间的关系了。

萧麒叹气抚额,难怪萧睿之后“受惊发热”,难怪当时他哄萧睿时,他会说什麽“父皇要是早这样,儿臣才不会患疾”这样的话。

萧睿观摩着萧麒熌烁的脸色,小手擡起来,讨好似地抓着他袖子晃了晃:“父皇,儿臣不知道……儿臣…儿臣讨厌他!特别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