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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还勾着舌尖舔去了萧麒唇角处的一滴水,晏渠山缓缓地拉开与萧麒的距离,可是两个人炽热的呼吸却依旧勾在一起,难舍难分。

晏渠山不由叹道:“这就够了。”

谁还剩大半壶,若明儿沙霾停了,那还算足够,可要是明后几日都像这样,恐怕他们真要渴死在这岩洞里。

一个馍被撕成了两半,又被分成了大块和小块的,晏渠山将那个小块的囫囵吞了,又将大块的馍撕成一小条一小条地喂给萧麒。

他还很乐在其中,轻轻笑了一声:“你一直这样,嗓子眼儿细,吃什麽都要切成小小的几块,还不让紫珠他们来,非得我来。”

“后来,总是想起从前那些琐事。”晏渠山道。

他的声音很低、很轻,像是潺潺的河流,他带着萧麒一同浸入了回忆的河里。

萧麒以为自己早就忘了,可随着晏渠山的阐述,他才发觉那些记忆从不曾淡去,只是埋在了建德二十年的那片大雪里。

“如果。”萧麒有些哽咽道,“你没有做那些事呢?”

他把头靠在晏渠山的肩上,多年过去,满腹野心的少年也成了而立之年的男人,萧麒闭上眼,一滴晶莹的泪水划过他的脸。

萧麒说:“我会永远恨你。”

晏渠山笑了,他将萧麒揽得更紧了些,“我知道。”

“如果有来生。”晏渠山道,“我定不会再负你。”

萧麒眼皮紧阖着,可是泪水,依然会不受控制地落下来:“晏渠山。”

“我的头好痛。”萧麒虚弱道,“我好像快要死了。”

“大梁的皇帝,没几个活过耳顺之年的,也许我的运气更坏些,还没活过而立,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