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麽。”戚颂轻轻地道,嘴角却勾了起来。
他这个人很少笑,平日里总是犹如冰山一般,但看到他微笑,大多数时候,都不是什麽好事情。
“因为他一直记得我。”戚颂说,“你是担心听到这种答案吗?很可惜,他似乎已经完全不记得你了。”
“你——你说什麽?怎麽可能?你觉得我会信吗?”褚行宵反应很快,反唇相讥,“哥哥过去的记忆全都被封印了,他甚至不记得你叫什麽,说这种话你不觉得心虚吗?就算随便编个什麽理由,都比这靠谱。”
“因为你尝试失败了,所以觉得我会跟你一样麽。”戚颂轻飘飘道,“你尝试着把他呆在你身边,还专门用了手铐,仗着他打不过你,就用这麽无赖的方法。但很可惜,他还是不记得你。”
“而我,跟你不一样。”
“他一直记得我,所以会睡得安稳。”
戚颂的话向来少得出奇,尤其在池湛离开后,他更是不太说话,仿佛不说话就能积蓄力量一般。
而他每说一句话,都精準无误地扎在了褚行宵的心口。
褚行宵被气到说不出话来。
倘若是平时,戚颂大概也不会这麽刺激他。但今天看到池湛手腕的红痕,明显是挣扎过的痕迹,因而对褚行宵更是毫不留情的奚落。
“他是殿下,不是可以被随便对待的人。你清楚这一点麽?”戚颂沉声道,“把你的小孩脾气收一收,现在的情况万分危急,我们的举动或许正在被人监视着,一旦不慎,不光是你我,就连他……”
“也会陷入极为危险的境地。”
褚行宵宛若是洩了气的皮球,思索许久,才恹恹道:“我知道,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