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好些还想正月买些菘菜做年菜的人,失望不已。
对此宋惊蛰和林立夏也没办法,这菜在地里留久了就会老,他们这儿又不像北方能挖地窖储藏,潮湿的气候使得从根茎上砍下来的菜,放不了多久就会腐坏。
大家愿意买他们的菜,就是因为他们的菜又新鲜又水灵,否则这麽高的价钱,人家也不是冤大头。
为了明年他们的菜还能像今年这麽被抢着卖,两人一合计,决定不去挣过年那笔红火钱了,早点卖完早点回家过个轻松年。
卖完菜,回了家,宋惊蛰和林立夏这才有空数他们这段日子挣的钱。
后院只有半亩地,宋惊蛰的肥施得再好,也不过才收八百斤的菘菜。
按理说,前三百斤,五文钱一斤卖的,有一两五钱银子;后五百斤,十文钱一斤卖的,有五两银子,他们一共能赚六两五钱银才对。
但这卖菜有讲价的,还有嫌菘菜外面不新鲜不干净剥了好几层才过秤的,再有他们是赶着牛车进城做生意的,进城门和摆摊都要交二十文的进城钱和摊位钱,再刨去种子钱,借牛钱,肥料钱,留在两人手里的只剩四两了。
这中间再除去在县里吃饭等花销,最后这卖菘菜,他们挣了三两五钱银。
即使这样,林立夏都很开心了:“半亩就能挣三两半,一亩岂不是能挣六两。”
宋惊蛰笑道:“你忘了,就这半亩的草和虫是怎麽折腾我们的,再来半亩,这菘菜不一定能长这麽好。”
肥施得好,庄稼长得好,草也长得好,还有随之而来的青虫。
为了不让菘菜被虫吃得坑坑洼洼影响卖价,两人几乎每天早上起来都要在菜地里锄一遍草,捉一遍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