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惊蛰脱了外头的棉衣,交给林立夏,也挽起裤腿跟着下了地,走到就近的一株枯萎的藕杆前,问冯金荣:“大舅,这藕怎麽挖?”
冯金荣见宋惊蛰真下了地,面色发堵,这哥婿怎麽不像先头两个哥婿那般好欺负了。
他闷闷道:“这挖藕有什麽好学的,手伸下去,摸到藕挖出来就行。”
宋惊蛰挽高衣袖,学着他说的方法,将手伸到淤泥里去摸藕,没多久就摸到一根长长的藕节。
冯金荣没教宋惊蛰怎麽把陷在淤泥里的藕挖出来,宋惊蛰自己半摸半索地找到藕节源头,将整条藕抽出来,在田水里洗了洗,拿给冯金荣看:“大舅,是这样吗?”
冯金荣望着那节脆生生的藕,心里堵得厉害,能下地证明能吃苦,知晓将藕节抽出来而不是提起来,说明聪明也有力气,天生的农家汉子。
他还有什麽法子为难人家。
这时,跑来看热闹的冯金诚道:“光会摸藕有什麽用,你得顺着这一垄挖,不能东挖一根,西挖一根的,不然一块地挖完了,都不知道挖没挖干净。”
宋惊蛰点点头,顺着冯金荣他们种藕的垄理,一根又一根,不停地将地里的藕挖出来,不到一会儿功夫,就挖完了这垄。
宋惊蛰一点气都不带喘地问冯金诚:“二舅,是这样吗?”
冯二舅不想搭理他了。
“呀,这是谁家的汉子,这麽能干。”这个时节,不少人都在地里挖藕,冯家地头上围了这麽多人,早就有人注意到了,走过来一看,见到宋惊蛰这个陌生面孔,挖起藕来这麽厉害,全都来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