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吧,如今阵法已破,若他想藏匿行蹤,可太容易了。”
“绝情鬼为何会将阵眼设置此处?”萧云清想不明白,“这种烟花柳巷人多眼杂,万一……”
“没有万一。”萧晗将萧云清带到一个颇为宽敞的雅间,示意她凝神,“你还没感觉到吗?这春满楼可是个风水宝地,其南正对琼州灵山,距上修界不过百里,灵气旺,福泽深,加之这里以前的确是个破庙,所余香火足以保佑修道者无恙。”
“无论鬼道或者仙道?”
“你家那位老宫,不也是先找到的屠府吗?”萧晗捏了捏鼻梁,方才的水粉味道太沖,熏得他头疼,“这儿灵力太足,是人是鬼都不好分辨,我估计她让你来,也就是碰碰运气。”
不过该说不说,要论“运气”,萧云清可谓是苍天眷顾。
本该是淫词滥调之地,现下却意外的安静,所有人都屏息看向同一处——
那里,一双骨节修长的手正在为一女子画眉,涂朱。此刻妆容即成,在那双妙手之下,半仰着头的女子妩媚之极。那手挑起女子的下巴,片刻后,又为她插上簪子,这才传来一声轻笑:“好了。”
那嗓音清朗风流,正是那双手的主人。
女子迫不及待地看向金樽中的倒影,扶在桌子上的手骨瘦如柴,衣衫也是最寻常的灰布衣——分明是个干瘪的中年妇人,然而倒影在清酒中的面容,却如花魁般妩媚动人。
妇人陶醉道:“天吶,我从来就没这麽美过!”
而对面的男子一身白衣,正襟端坐却不掩潇洒姿态,他悠然起身,宛如食英漱玉的贵公子厌倦了锦绣堆的日子,他翩然笑道:“姑娘何必自谦,为天下美人增色,是我毕生所求。”
萧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