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没法反驳,他自己心中都知道完全没可能。
那位夏佐殿下自小失了雄父,又仗着自己等级高,帝国的雄虫保护会几乎是对其言听计从,向来是个性情暴虐的主,听说平日里鞭子从不离手,遇到不顺心的事就抽一鞭子。
从没受过半点伤的雄虫,一觉醒来自己腿都断了,怎麽可能会饶恕安德烈?
上校有些绝望地想着,这样天纵奇才的皇子殿下,竟会这样黯淡离场吗?
“或许呢……”他的声音很轻,连自己都不敢信。
上校匆匆地离开了,背影里带着最后一丝希冀。但安德烈的眼睛里只剩漆黑一片,看不到一点光亮。
“殿下,走吧。”行刑官从法官的左侧走来,眼中是可惜的神色。
安德烈像是行尸走肉般慢慢跟在他的后面。
通往行刑场的路是这麽漫长,漫长到安德烈都有些恍惚。
不知拐过多少个弯,安德烈才终于来到一间巨大的房间。
中间最显眼的便是一个巨大的闸刀,上面还停留着别的虫展开虫翼拼死挣扎时的极大裂痕,和已经暗红了的血迹。
他一直保持着皇室风範的冷静的眉眼,终于微微颤抖了一下。
虫翼剥除之后,无可複原。
无法飞翔的雌虫,也将毫无战斗能力。
“对不住了,殿下。”行刑官又叹一声。
安德烈慢慢地展开虫翼。
像是火焰般耀眼的赤红色瞬间占据了屋内人的全部视线。这无疑是一对极漂亮的虫翼,繁複的纹路,耀眼的颜色。等级越高的雌虫往往虫翼上的纹路就越是複杂,与之对应的灵活性与杀伤力也便越高。
他抿着唇,一步一步走到刑具前。冰冷的锁链很快一层一层包裹住裸露的手臂,叫安德烈即使待会痛不欲生也无法反抗。
安德烈闭上了眼睛,往嘴里塞了一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