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眸,不想让自己狼狈落泪的模样落入眼前人眼中。
短短几日,竟让他这个苗疆圣女栽得这样深。
江言一脸茫然。
眼前人并不回答他为了缓和气氛说的玩笑话,却是脸色变了又变。
难道是準备现在杀了他?
这麽想的话刚刚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也可以解释了,不过是杀人之前先陈述一下罪状。
江言了然地闭上眼睛。
半天没等到剑破空而来的声音,预料之中的疼痛也迟迟未到。
反倒是慢慢传来铃铛清脆的响动。
这铃铛声是从面前传来的,显然不止一处,从上到下都有规律地响着,像是……
江言疑虑地睁开双眼。
阿图里不知何时脱去了他的盔甲,盔甲下是一身如火般灼目的嫁衣。不同于中原的嫁衣,苗疆的婚服特意别上了大大小小的银饰,随着阿图里的走动间碰撞出叮铃的声响。
他的脚踝、手腕处也各自别了银色的铃铛,与银白色的长发相衬,显得皮肤几分病态的苍白。
美人红妆,无疑是极美的。
江言的眼神里忍不住带了几丝对极致的美的欣赏。
阿图里逼近几步,近得离江言只有一指的距离。
银饰的晃动与铃铛的不住声响晃的江言有些头晕。
他愣愣地看着阿图里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夫君,”阿图里轻笑了一声,是女装时的声调。
“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夫君已经误了吉时,还要愣在此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