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冷意逐渐褪去。
……他仍旧不忍心吓到胆小的小妻子。
哪怕少年正坐在别的男人怀里,勾着男人脖子奉上自己的唇。
空气重新流动,走廊上一片静谧,凭空来的一阵风穿廊而过,卷起一阵淡淡的气息。
刚跨过门口破损灯盏的少年脚步一顿,是药的清苦掺着很轻的冷香。
是贺月寻身上的气息。
郁慈手不自觉地攥紧,修剪圆润的指甲在手心留下很深的白色痕迹。
“怎麽了?”沈清越察觉到,拨开少年的手心,轻轻抚过深痕,指腹所过之处掠起一阵酥痒。
他以为少年害怕,便牢牢包裹住少年的手,弯下腰凑近,温声道:“别怕,有我一直陪着你。”
郁慈忍着将要滚落的泪珠,轻轻摇了摇头。
直至坐进车厢里,少年都并再未开口。沈清越也不在乎,扶着车门,深色的瞳仁里映出一点光影,哄道:
“佛珠马上就让人给你送去。”
郁慈抿着唇,昳丽的眉眼有几分恹恹的,没有看人,只“嗯”了一声。
车辆扬长而去。身后,男人细细摩挲了下掌心,似乎还能感受到那片细腻的柔软。
“贺月寻的尸骨找到了吗?”沈清越侧头问,高挺的眉峰处投下淡淡的阴影,神色阴郁。
“……没有,但属下正在尽力盘查……”被问话的手下后背沁出冷汗,低着头答话。
“呵——”
沈清越转过身,微眯了下眼,五官淩厉,轮廓深重,显出十足的兇戾,目光像淬了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