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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慈坐在男人怀里,唇瓣是一片豔丽软烂的糜红,粉面含春,像颗熟到极致、轻轻一掐就会流出香甜汁水的荔枝。

他脸蛋微皱,抿着唇,像一只被蹂躏后紧紧闭合的蚌,委屈巴巴地藏好软肉。

贺衡冷峻的眉眼间难得显出几分柔情,食指拨开少年被汗浸湿的乌黑发尾,温声道:“阿慈的皮肉太嫩了。”

轻轻一碰,就能留下嫣红的痕迹。

郁慈偏头避开他的掌,难得硬气地说:“明明是你太用力了,我都说了不要了。”

像只饿狠了的狼,一咬到肉就不肯松口。

贺衡嘴角平展,神色带着几分餍足,将少年抱到榻上,转身打开匣子取出瓷罐,目光一顿,落在一旁的小盒上。

盒盖掀开,里面深红色的膏体浅浅凹下去一层。

……是用过的口脂。

贺衡眼皮轻掀,眸中像一池凛然的寒潭深不见底。

郁慈坐在罗汉床上,蹙着眉,问:“你怎麽还不走啊?”

贺衡没接话。瓷罐揭开,里面乳白色的药膏未少半分,他神色不变,用指腹沾了些,揉在少年颈子上的红痕上。

丝丝凉意散开,郁慈瞥见瓷罐,心里止不住地心虚,下意识地放低声音,小声小气地说:“我有点困了,想睡觉了。”

贺衡动作轻柔,细致地将药膏揉开,少年雪白的皮肉随之晕开一层盈润的水光。

他停下,感受着掌下脉搏的跳动,忽然道:“贺月寻在这里睡过吗?”

郁慈懵了,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听见他淡淡道:“应该没有,毕竟——”

“他费尽心思抢来的贺太太,从未认下过这个身份,反而求着别的男人,一门心思地想要离开。”

讥讽冷漠的话如同一捧冷水浇下,郁慈白着脸,嘴唇翕合,喉咙却像被堵住一样发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