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阴影里的男子……竟然是贺衡。男人就这麽一直静静在旁边看着他,从始至终,都耐心蛰伏,直到现在——
“还折了一枝蔷薇,嫂嫂好雅兴。”
褪去军装,没有帽檐的遮挡,男人眉骨更加淩厉,眸色冷淡,带着莫名的冷意瞥一眼他手上的花枝。
“我、我什麽都没动,我要走了……”
嗓音轻颤,少年白着脸,怀着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期待开口。
男人眸光都未动一下,少年心底生出微弱的希冀,细伶的手指还发着颤,伸出想去够下一节扶梯。
“呜!”
腰间原本一直未动的那只掌忽然将用力,少年不甘地挣扎,却还是被男人轻而易举地压下搂在怀中。
“这里就是嫂嫂的家,这麽晚了,嫂嫂还要去哪里?”贺衡微微偏头,瞥着少年泛红的眼尾道。
修剪圆润的指甲深陷臂中,印下深深的月牙,男人却连眉都未擡一下。郁慈洩力地松开手。
嗓音里透着浅浅的哭腔,“你是不是知道今晚我会来?”
“不知道。”贺衡淡声回答。
所以他撤掉府中下人,每晚让人守在墙下。
十四天,三百三十六个小时,他终于再次将他的白山茶拥入怀中。
少年没吭声,脸上却明显不信,暗暗使劲去掰男人捁在腰间的臂。
刚才一番惊吓,那枝蔷薇仍然握在少年手中,粉白色的花瓣娇娇颤颤。
能让少年翻墙进贺府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贺月寻的骨灰,而府中上下种了蔷薇的地方那只有几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