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乎意料的是,贺衡并没有流露出生气的迹象,反而淡淡勾起唇角道:“阿慈已经同意了和我住一间房。”
所以他不算是师出无名。
闻言,沈清越眉间的兇戾意味越发重了,拢着少年肩头的掌微微收紧,却没有低头去质问少年。
“阿慈还同意和我一起养孩子了呢,你少在那里自作多情了,快滚出我们的房间。”
“你的房间?”贺衡平淡的嗓音里却能听出几分讥讽,“旅馆的租金是我付的,沈大少记得出门左转。”
他擡起头,冷隽的五官在灯光下更具几分侵略性,“没记错的话,那有一家精神病院,很适合你。”
冷嗤一声,沈清越还未来得及动作,一只细伶的手忽然拉住他的掌心,明明力道不大,沈清越却立即察觉到了。
他低下头,嗓音放缓问:“怎麽了?”
虽然他没有答应和贺衡住同一间房间,但旅馆确实是贺衡订的,而且因为他男人已经没有住处了……
“……要不,你们都出去吧?”郁慈小声开口:“就当今晚谁也没有来过好不好……”
这已经是郁慈用糊住的脑袋想出的能解决目前尴尬局面唯一的办法了。
少年被吓得黑眸圆圆的,眼尾好像也有一点湿意,说话时声音小小的,整个人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哪怕少年身上有撒谎、滥情、负心、有一点娇气等诸多罪名,但两人都默契地将所有过错都归结到对方头上。
……如果不是对方手段下滥哄骗少年,少年又怎麽会将对方放进房间来。
他们都不想吓到少年,便打算顺着少年自欺欺人地离开房间。
只要不将狼留在羊舍里,万事皆可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