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这时,他便会饮一杯老曼峨古树茶。
苦涩让他思绪重新清明,只有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懈怠与疲倦,他才能活下去,见到他的小白山茶。
也是,娇洁的白山茶不会喜欢老曼峨古树茶的苦涩醇重,金骏眉的甘甜柔和会更适合他。
“以后不会了。”贺衡兀地勾了下唇。
他起身,军装依旧一丝不茍没有褶皱,在少年的目光中看向他,道:“心情不好,要跟我走吗?”
少年没有撒谎说没有,他们似乎总能轻而易举地看穿他努力想藏起来的情绪。但他仍有顾虑。
“我会在剧院关门前将你送回去。”
最后一丝迟疑被消除,郁慈同意了。
直到坐进车厢,他才想起问去哪里。贺衡没有回答,径直将少年带去他的宅邸。
起初郁慈真的怀疑男人是找个借口将他拐回家,而他还轻易上套了。但看见靶场时,他的怀疑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惊愕。
“你要让我打枪?”他回头问,圆眸睁大了几分。
“是教你。”贺衡淡淡纠正他,将腰带解下,然后将手枪取出去,漆黑的枪身在男人掌心泛着冰冷的光。
“要试试吗?”
心髒砰砰地一下一下跳动,郁慈垂眸看了片刻,颤着眼睫,接过了那柄手枪。他要试。
一股从未有过的兴奋和激动让郁慈浑身发热,一只骨节分明的掌包裹住他的手帮他调整握枪的手势。
温热均匀的吐息撒在颈侧,贺衡离他很近,几乎是将少年整个人拥在怀里,嗓音依旧平稳无波:
“腰部放松,不要那麽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