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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你并不会想知道。”

“绮”并非指的颜色,而是指他初见少年后那晚绮丽旖旎的、让他下定决心要将这株白山茶攥在手中的梦。

这暗含了他最隐秘而阴暗的渴欲,却被他光明正大刻在石碑上。

男人话中意有所指的暗示意味实在太强,郁慈几乎是落荒而逃。

但离开前,郁慈还不忘提出要将那面打有八环的靶子带回去。贺衡没有反对,来到靶场,对着其中一面靶子随意按下扳机。

不过靶面太大,郁慈站在小洋楼外迟疑起来,这麽大根本就藏不了。与其被揭穿,郁慈思考了会儿,决定还是坦白。

“……那个你走后我遇见贺衡了,他带我去靶场待了一会儿。”郁慈睫羽紧张地一颤一颤,盯着沈清越脸说:

“你会生气吗?我就待了一小会儿……”

想起自己被贺衡算计得抽不开身,而他却堂而皇之带着少年一起去靶场,沈清越额头青筋直跳。他闭眼吐口气,缓声道:

“我当然不会生阿慈的气。如果阿慈对打靶感兴趣,那我下次带阿慈去好不好?”

然后,他就看着少年迅速从背后搬出一面什麽,眼睛亮晶晶地展示给他说:

“我第一次自己打靶就打了八环耶,其实贺衡只教了我一会儿,可能十分钟都不到,但我就打了八环。可能这就是天赋吧……”

气到最后,沈清越心底只剩下满腔无奈。他一眼就看出那枚枪孔是近距离射出的,也猜出了贺衡哄少年的无聊把戏。

但面对少年努力压下翘起来嘴角的样子,沈清越根本说不出任何打击的话,于是他笑了一下,说:

“嗯,阿慈学什麽都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