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见过黄霜,都不会相信这个死因。
“她中的是胀蛊。胀蛊这种蛊,是用蜚蠊、蚁狮、蝈蝈还有草药埋在瓮里制成的,成蛊就是一只透明的虫。蛊虫有个特性,它会不断地吃东西。”
桑晓低头,手拿着银勺不断搅拌咖啡,用字遣句却严谨得像在作学术报告。
“胀蛊一旦进了人体,就会拼命吃东西。人中了胀蛊,就会感到饿。最开始时,蛊虫还是幼虫,所以宿主还没有感觉,只会觉得吃了东西还会饿。但是,渐渐的,幼虫会长大,所以宿主会越来越觉得饿,想要吃东西。越吃越饿、越饿越吃,最后等到幼虫成虫了,它会从嘴巴离开宿主身体。”
“而宿主则会因为体内被蛊虫啃噬而亡。”
咖啡散发幽幽香气,曲淩却没有胃口。
黄霜对他来说不过是个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可这样的死法实属惊悚。
“桑晓,这蛊你能解吗?”曲淩定定看着他。
“如果是幼虫的阶段,我可以。”桑晓明白他的意思,“但是那天晚上我们遇见她时,她身体里的蛊虫已经成虫了。”
所以,他也救不了她。
仅仅这是这样吗?桑晓说话时,并不像平常那般带着几分天真勤勉。曲淩很早前就发现,涉及到蛊这个东西,桑晓非但专业,而且对于中蛊者总透出几分嘲讽。
就算他对这个领域不懂,可他隐隐能察觉,桑晓在这方面的天赋,以及……几乎于零的同情心。
不过,曲淩也不是圣父。
黄霜的死,在他看来可怕的不是死法,而是死因。
“这里是龙京,不是南川,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有人中蛊。”
在遇见桑晓之前,曲淩从来不信蛊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