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几人陀螺一样忙得脚不沾地,自卯时起床,熬到现在,几乎滴水未进。
程浩风顶着一对硕大的黑眼圈,趁着不来人的空档儿,将自己一屁股扔到板凳上,哼哼唧唧道:“再这麽下去,甭管别人的病好不好得了,我的小命先要交代在这儿了。”
说完,他伸手指了指头顶,哀嚎道:“三哥,你瞅瞅我这一头秀发,蹭蹭得往下掉毛,是不是睡不饱的缘故?”
南星正一门心思地砸着姜末,听到自己被点名,这才泪眼婆娑地擡起头:“据说生姜生发,咳……你过来,我给你抹点儿……”
程浩风见他一双眼睛肿得跟寿桃一样,再也顾不得心疼头发,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哥呦,谁欺负你了?怎麽委屈成这样,不声不响的,是想在沉默中爆发吗?”
“爆发你个大头鬼!”程浩天一个爆栗敲在他的大脑门上,怒喝道:“别人忙得要死,你在这侃大山,看不见那火要熄了吗?快去后院给我砍柴!”
程浩风一脸委屈地揉了揉脑袋,嘟嘟囔囔地刚要起身,忽听人群中响起一阵喧嚣,几名侍卫打扮的人,骑着高头大马朝这边走来。
临到近前,为首一人翻身下马,毕恭毕敬地行礼道:“劳驾,请问哪位是郁先生?”
南星不明所以地擡起头,眨了眨泛红的双眼:“在下郁康,您……找我?”
问话的人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我家主人染了风寒,身体不适,不便前来,望郁先生百忙中随我出诊一趟。”
南星强忍住泪水,用袖子抹了把脸道:“阁下大概误会了,我只是共济堂的学徒,家师眼下在外出诊,烦请各位移步去馆里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