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日子,寒石已经走了三天了吧”,南星在心里默默地念叨,也不晓得他那边顺不顺利。
马车很快在一家客栈门前停了下来——这是歙州当地规格最高的客栈之一,大概是怕被人打扰,那伙人甚至财大气粗地包下了整个店面。
程浩风用胳膊肘碰了碰南星,压低声音道:“他们究竟什麽来头,出手这麽阔气?”
说完又东张西望了片刻:“万一他们真想欲行不轨,三哥不如就从了吧,争取赚上一笔!”
一路无话的南星终于忍无可忍,低声呵斥道:“别瞎说!”
待马车停稳,侍卫首领毕恭毕敬地将他二人迎下了车,引入客栈大堂落座。店铺掌柜麻利儿地端来了茶水和点心,站在一旁小心地侍奉。
片刻之后,侍卫走上前,双手抱拳道:“我家主人请郁先生上楼”,说完,忽然一伸胳膊拦住了后面的程浩风:“抱歉,主人近来精力不济,恐难招待周全,麻烦这位兄弟在此稍等片刻。”
突如其来的区别待遇让程浩风有些手足无措,不过他精準接收了南星递来的眼神,表达的意思无外乎三句话——要他稍安勿躁,不可惹是生非,乖乖在楼下等他。
客栈通往二楼的楼梯又宽又长,偏偏他家主人住在最里面一间。南星跟在侍卫身后,越走越觉得心里发寒,楼下鼎沸的人声渐行渐远,无边的寂静灭顶袭来。
南星甚至觉得,这条路似乎没有尽头,他大概会一直这样,永远机械地走下去。
时间漫长得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终于,无穷无尽的长廊被走到了尾声。
侍卫驾轻就熟地叩了叩门,未等里面的人回应,便轻轻地将门推开,引着南星走了进去。
这大概是整个客栈中最豪华的一间,被一扇巨大的屏风分割出了内外。
侍卫带着南星走到屏风前站定,轻声开口道:“主子,郁先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