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见恨晚地牵住了手,一个说道:“久仰久仰”,另一个道:“幸会幸会!”
程浩风引着林谨如坐了下来,热情地蓄满茶杯递了过去,说道:“我哥人太单纯,平时又不会来事,一定给您添了不少麻烦。”
“哪里哪里,”林谨如客气地接过了茶,说道:“郁贤弟能有这样知书达理的弟弟,实在令人豔羡。”
这一波没底线的商业互吹听得南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摸了摸怀中坨坨的胖脸,忍无可忍地打断道:“听说江南这些天又下了雪,冻毙冻伤者无数,可有此事?”
林谨如放下茶杯,叹了口气道:“确有此事,今年也不知沖撞了哪路神仙,四境之内实在是不太平。如今北境战乱刚过,江南又遇上冻害,朝廷下旨,命太医院筹集一批药材运过去。”
“冻害?”程浩风皱眉道:“不会又和前年一样吧。”
南星点头,“恐怕有过之无不及。”
“那咱家呢?”程浩风问道。
“上次家中来信并未提及,”南星黯然道:“不过我刚回信问了情况,想必师父和师兄又要有的忙了。”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二字,上至王孙贵族,下至黎民百姓,要麽困顿,要麽疾苦,各有各的不幸。
从宫中披星戴月地赶回,已接近子时。周祺煜轻手轻脚推开房门,南星已经不出意外地趴在桌前,酣然入梦。
这些天来,总是这样,殿下一时不归,他便苦熬着不肯上床休息,也总算体会了一把太子当初在北疆时的辛酸。
房内一盏昏黄的琉璃灯,映得周祺煜的五官分外柔和,他走到南星面前,手刚刚伸到一半,终究是没舍得叫醒他,正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将人抱上床,面前人似是感觉到了什麽,微微动了一下,睁开了眼。
“回来了?”南星睡眼惺忪地笑了笑,说着便要起身,“我给你端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