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祺煜表面装作正人君子,内心的煎熬只有他自己知道。
自从南星平安归来,周祺煜发乎情止于礼,咬牙切齿压下一切非分之想,算是拿出了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定力。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一来,南星还在失忆中,两人过往被他忘的一干二净,单从心理来看,他与那些不通情事的纯情男生,本质并无不同;二来,这毕竟是程家,周祺煜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好在人家师父师娘眼皮子底下耍流氓。
于是,他只能揣起自己正人君子的僞装,老老实实地搬进了客房,每天想尽办法,用各种理由,以极高频率在南星面前的面前晃悠,可又放不下一国太子的矜持,拉不下脸来挑明了追求——就算是层窗户纸,也得想办法捅的既含蓄又优雅才行。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正月十五。周祺煜返京的日子终于被提上日程,眼下朝中之事积压如山,这次无论如何也耽搁不得了。
只是南星的记忆依旧没有恢複,这让一向行事果断的太子殿下破天荒地犯了难:要如何寻个理由,劝说他同自己一同回京呢?
周祺煜自然希望南星能够心甘情愿地跟着他走,可万一他若不肯呢?总不能生拉硬拽,硬把人绑回去吧。
特别是这些天来,南星对他非但没有亲近的意思,反倒越发生分了,仿佛自己身上带着火似的,稍稍一靠近,就让他浑身不舒服,饶是周祺煜早就做好细水长流重新来过的準备,可见他这般躲躲闪闪,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
晚上吃过团圆饭,见南星没什麽表示,周祺煜悻悻地回了客房,片刻之后,听到门外传来几声响动,温良通报道:“主子,郁先生找您。”
周祺煜心中一喜,自然求之不得。
自从他来到程家,这些日子可谓是规规矩矩,本本分分守在房中,除非想见南星时,才寻个由头找过去,对方主动找上门来,这还是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