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哭得这麽伤心,福子也不忍再提醒他,还有一个青石呢。
船上的墩墩丝毫不知道小伙伴的烦恼,正在船舱里好奇地看来看去。
“叔夫,这些,都是我们的?”
文序一边检查他们租下来的船舱,一边应道:“是啊,好看的就拿回家做衣服穿,剩下的就拿去卖。”
之前刘怀曦那些锦缎进水的事他可不想重蹈覆辙,所以让梁峰去问船老大借了一些空箱子,把布匹放得很高。
梁峰一边把用油纸包好的布料叠放好,一边忍不住劝阻:“少爷,咱们北地的事您忘了?要不半途就把这些料子出手吧?”
北地最大的富商被人设计丢了皇商的身份,最后放话不与北地之外的人做买卖,连带着很多小商户都不与其他地方的商户来往,这件事文序自然知道。
但是文序不在乎:“他又没要求其他人也要像他一样,而且我是把外面的商品带回来,做的可是北地人的生意。”
“可是,地方商人大都团结,您这样会不会被排挤啊?”
“怕什麽。”文序笑了,“他未必能注意到我,就算注意到了,我是碰到什麽就倒卖什麽,走到哪儿卖到哪儿,又不是在北地做固定买卖的,他们还能所有买卖都拦着不让我做吗?”
指不定那些人嘴上硬气,背地里卖得比谁都狠,否则北地特産的人参外面早该没货了,可是当时张夫人给女儿準备的嫁妆单子上,十支百年人参历历在目。
梁峰总觉得这样不对,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直到冯淮做了个口势:巡抚夫人。
梁峰立刻懂了。
在北地做不了买卖,王夫还能换地方到中州,并不是非得在北地才能赚银子。
要是那些商人真想上门找事,那还得掂量掂量,到底是北地那位大富商的底子硬,还是他们王夫的底子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