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临了临了,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文序不想浪费时间,便开口道:“余公子是有什麽事吗?你先说,能帮的我尽量帮。”
得了这句话,余学才有了胆子开口:“是这样的,在下想问问顾夫郎外出经商的时候,能不能帮在下带几块墨锭回来?”
“不需要多好,只要那种潮州墨锭就行,在下可以先给银子。”
文序没有应下,反问道:“县里的书斋没有卖吗?”
“不是没有,是我买不起。”余学苦涩笑道,“以前二两银子一块的潮州墨锭,如今县里已经十两一块,就这样还供不应求。”
“墨属南方出的好,可是罗家的事一出,其他商家也不敢背着来,没人与南方商人做买卖的情况下,导致南方的墨锭在北地的价格居高不下。”
“在下八月要参加府城的秋闱,可是如今您看如我在镇上求学,就知道在下不可能为了买一块墨锭而去府城,甚至其他州城,所以只能想办法求助外出的商人。”
结果可想而知,如果其他商人愿意帮,能帮的话,余学也不至于来求这位不太熟悉的邻居。
最难的话已经说出口,余学也不再憋着,一股脑倒苦水:“本地的制墨工艺不如南方,制出的杂墨总是掺着沙子,研墨不仅伤砚台,墨汁颜色也不够深,夹杂细沙粉尘的墨汁经过笔尖,在纸上极容易晕散,我们总不能用这种墨去参加科举吧?”
尤其是杂墨用久了,为了减少墨迹晕散造成的浪费,他们会改变下笔的力道,写出的字总是有些局促,到了科考时再换好一点的墨,写出来的字也因为力道不对,显得十分别扭。
而考科举,光是字迹一项,就足以刷下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