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当初赌了一把,却进了一个大坑!
文蕴杰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软骨头,考上了进士当了官,却依旧养不活家里,好不容易被当朝皇上赏识一手擢拔成了丞相,她还得谨小慎微地维护与其他官夫人的交情。
明明是官职权柄极高的丞相,却让他当成了翰林小官的模样,不仅富贵全无,就连权势也沾不上一点。
自己女儿受了委屈都不敢出头,还缩着脖子受女婿的气,回了家就朝她发洩,指责她教女无方,梁夫人想起女儿见到她时满脸的委屈,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个丞相但凡名副其实一点,谁能让你受气?谁敢让你儿女受气?纵观历代左相,有哪位丞相如你一般窝囊?”
在其位却不抓权柄,自身更是一点利益都无法带给别人,别说太子这个本就身份尊贵的女婿,就是官职比文蕴杰低的官员都能嘲讽两句,她一个不曾读过书的妇人都知道的事,文蕴杰这个读书人却看不清,真是笑话!
想起女儿无法见她,有家不能回的委屈,梁夫人恨恨地看了一眼这个男人,转身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一脸惊愕的文蕴杰一人。
文丞相又添新伤的事在第二日早朝就被文武百官知道了,太子手底下的言官又一次谏言文丞相管家无方,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皇上十分好心情地替文丞相说了几句话,还给他批了半个月假期,让他在家养伤。
不过这些事都与文序无关,今天顾明野不上朝,青石去送墩墩上学,他十分懒散的睡了个回笼觉,睡醒后就听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看向一脸平静的男人,他再次确认道:“盛天帝同意让史官记载墩墩和他哥哥的存在?”
对方是脑子秀逗了吗?作为外人不知其存在的双生子,如今盛天帝就是天临帝,直接顶替了也没什麽人知道,但是承认了墩墩和天临帝长子明啓的存在就不一样了。
这意味着只要如今的太子和二皇子出事,那被史官记载的明啓和墩墩就能直接拿回父亲一手打下的江山。
哪怕为了自己的两个亲儿子,正常人都不会答应这件事,否则一旦墩墩的存在是正常的,指不定盛天帝那两个孩子就保不住了,所以文序十分疑惑。
“嗯,他也瞒不过去。”顾明野搂住夫郎,靠在他颈窝深吸一口,声音懒散地解释。
“当初陪着义兄打仗的武官都记得明啓的存在,哪怕这孩子被人拐了,也还有人在找,墩墩出生时义兄已经是皇上,皇后难産而死的事谁都知道,当时义兄虽然悲痛,但是他还是想给墩墩办满月,所以礼官也知道孩子成功生下来了。”
“就算后来没人提起这两个孩子,但是并不代表没有朝臣知道他们的存在,反而是二皇子的出现十分突然。”
毕竟太子是天临帝过继来的,也是过了明路能出现在外面的身份,可是二皇子的存在就十分奇怪了,陪着天临帝打江山的人都不知道有这个孩子的存在,反而在皇帝改名号盛天后才出现,有些人还猜测这是皇上以前养在外面的私生子。
文序明白了,“所以他要交换什麽?”
虽然都有知情人,但是真想抹去这两个孩子的存在还是不难的,盛天帝的妥协无疑是给自己埋坑,但是他依旧这麽做了,文序很好奇对方这麽做的原因。
顾明野的手一点一点撩着夫郎淩乱的睡衣,淡淡道:“让我辅佐他,或者说,别针对他。”
“别闹,说正事呢!”文序一把握住蠢蠢欲动的手,气急败坏地撞了男人一下,又被对方顺理成章牢牢锁在怀里。
夫郎明显想听八卦,顾明野只能遗憾作罢,“他这个人没什麽雄心大志,当初义兄身死,他被推上皇位,也只想做个不被人骂的皇上而已。”
“他不甘于自己的存在不为人知,又想如同他的哥哥一般青史留名,所以极其矛盾,发现确实没办法掌控我,便只能谈和,让我去牵制那些知情人。”
说到这里,顾明野的声音逐渐低了下来,垂首靠在夫郎肩膀上,轻声道:“其实义兄也不想当皇帝,他最初也只是见不得前朝压榨百姓,消耗大盛财力罢了。只是后面当上了。便在其位谋其政。”
“他不打扰我,我也就不管他了,只要他能把义兄留下的摊子守好,我可以保他安稳无忧,墩墩就只做个小公子就行了。”
不用因为兄长失蹤,所以要为了父亲的期待,以哥儿的身份抗起大盛的江山,从墩墩出生开始,他在顾明野眼里就是自己的小侄子罢了。
那天临帝的死到底和盛天帝有没有关系?如果有关系,顾明野不可能这麽平静,如果没关系,对方又怎麽会如此打压顾明野?难不成就是因为害怕身份洩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