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让青石去打听过了,良国国力强盛,读书习武的人多,开店从商的人也不少。
据说现在光是寻常开店的热闹已经不能吸引路人了,近两年还有开张时撒红包的,红纸里包着几文钱,在店门口一撒就是大半天,这种撒币行为他可玩不起。
专注自身品质,拒绝行业内卷。
文序一副铁了心不想花钱的模样,冯淮再着急也没办法,前两天他想让青石劝一劝,青石却一副“万事以公子为準”的模样,还说等开业就知道了。
这段时间冯淮一直在外面跟那些家里饲马的人联系买马的事,铺子的买卖装修都是文序带着青石和梁峰跑下来的,做的是什麽买卖他不清楚,但是做的应该不是饮香楼的奶茶生意。
良国周围都是秩序稳定的小国家,没有草原上居无定所的匈奴,也没有大片平原可以放牧的牧民,顶多就是村民在村子里圈一块地养点肉羊,但是肯定不够一家奶茶店的奶源供给。
冯淮也跟梁峰打听过王夫要做什麽买卖,可是梁峰自己也不清楚,他就负责出面买下这处带院子的铺子,盯着店里的装潢。其他的都是文序带着青石去做的,就连店铺里的人手都是主仆两叫了老于商队里的人带着,自己跑去牙行买的奴隶。
冯淮又好奇又担心,好奇王夫要做什麽买卖,是不是和奶茶一样自己没见过的东西。又担心亏了银子,到时候王夫不开心。
出门前主子可交代了,这趟行程其他事情都无所谓,只需要保证王夫安全,让王夫玩得开心就行,可是显然王夫有自己的想法。
冯淮嘴里发苦地从后院走到前面的铺面,看着梁峰让人把桌椅摆好,郁闷得不行。
梁峰看到冯淮出来,把手里的事交给其他人,“怎麽这副表情?买马的事谈得不顺利?”
“那倒没有,我都是一家几匹这麽谈的,对方没察觉,数量上也差不多了。”冯淮叹了口气,“我就是担心一会开张的时候没人进来。”
他担心的事梁峰也知道一些,闻言笑道:“没人就没人呗,又不是什麽大事。”
就算亏本了,也有主子兜着,更何况王夫未必会亏本。
冯淮翻了个白眼,“算了,我跟你个莽夫说不清。”
“嘿!我怎麽又成莽夫了?”梁峰瞪着眼,“我虽然没考上功名,但好歹还识字吧?”
再说了,他在主子手底下还是一个有官职的,怎麽也算不上莽夫吧,莽夫能看得懂公文?
“莽夫又不是指文盲,会识字很奇怪吗?”冯淮懒得跟这个分不清莽夫和文盲区别的人解释,接着岔开话题,“你打听得怎麽样了?那边还闹着呢?”
说起这个,梁峰可就来劲了,他左右看了看,拉着冯淮到店铺角落说八卦:“还闹着呢,那位一心想把主子找回去,好自己跑去做买卖,晟老王爷想把主子找回去,也不拦着孙子暗地里找人的举动。”
“听说那位最近都已经亲自出门找人了,他出宫的时候,晟老王爷还帮着处理公文,这不是明摆着支持孙子的行为嘛!”
“主子把这边的事一扔就好几年不回来,现在其他人都说佐政王想夺朝纲,要不是主子没有亲兄弟和后代,晟老王爷这个唯一的旁支又没有反心,估计那些人都想扶持一个上去了。”
冯淮听完撇了撇嘴:“他们想得倒挺美,这才安分多少年?十年都没到吧?就忘了主子的手段了?”
那些人忘没忘梁峰不清楚,但是他自己都快忘了,自从主子成亲后,一开始还管着一点大盛,到后来就彻底不管了,每天都跟在王夫身边,不然就是在府中看书喝茶,一副閑云野鹤的模样。
至少他跟着王夫离开时,被派去盯着盛天帝的人已经全部撤回来了。
梁峰小声道:“对了,听说那位看上了个商户之女,据说感情甚笃,都快要成亲了,估计到时候会想方设法让主子回来喝杯喜酒。”
喝喜酒是真的,但是想让主子回来也是真的,不用说他都知道那位想趁着主子回来就甩手撂挑子了。
“得了吧。”冯淮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就算主子回来,他也甩不开这个担子,谁让当年是他自己说了要替主子分担呢?”
年轻人就是不知世间险恶,把主子这个乱中成王的人当成了小可怜,结果现在被人可怜的就成了自己。
像是想起什麽,梁峰也跟着笑得不行,可不是吗,晟老王爷精明了一辈子,儿子也是出类拔萃,结果留下来的这个孙子却是个心思简单的,就这心眼还想做第一商人,这不是开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