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酌语气带笑:“我有自己的打算。”
陈聿深追问:“但你现在不想回欧洲吧?虽然我听说,他们给你开出很不错的条件。”
欧洲……
云礼傻呆呆地站在门外,刚刚平複的心情又难过了起来。
手一抖,茶盘就发出轻响。
回神的云礼忙故作淡定,推门进去挤出笑脸。
陈聿深饶有兴致地瞧着少年,等他再度走出门去,才轻声道:“看样子东港至少能再留你四年,是不是?”
程酌走神微笑,久违地拿起支烟,但终究还是没有点燃。
神秘老板并没有留坐太久,很快便拿着可疑的情趣内衣离开了。
他张口闭口总离不开老婆,好似英年早婚的恋爱脑,云礼自然没再继续多想。
但可怜的少年又被新的烦恼缠上,晚饭没怎麽吃,饭后蹲坐在客厅看历史纪录片时,也蔫蔫的像棵缺水的植物。
程酌特意叫酒店送来甜点,给云礼拿到茶几上。
云礼停住写笔记的手:“我吃不下啦。”
早就在盯梢的汤圆趁机跳过去,可惜还没舔到,就被主人一把捞住。
“没準等下就饿了。”程酌按着猫坐到旁边,“不过胃刚好,吃不下也别勉强。”
云礼实在憋不住事:“我不小心听到你们聊天,你要去欧洲吗?”
程酌挑眉:“怎麽,怕我走?还是怕没地方住?”
云礼没有回答,只用卡通小毯子裹紧自己,和汤圆一起无声地蹲坐在旁边。
电视上仍在播放着关于丝绸之路的考古故事,光影明灭。
呆滞许久,云礼才开口:“不是因为住的问题,只是因为和你相处很开心,不想你走呀。”
程酌当然明白自己是被依赖了,他本想逗逗云礼,可听到少年这样表白,却又本能地心软:“没有离开的打算,再说我外公也年纪大了。”